“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泠白。
泠是西泠,白是长白
不合格庙吹
主盗全向/偶尔(经常)杂食
喻黄这对逆了拆了就难受 慎fo
脑洞不大手速也低常让梗烂在脑子里的没气废柴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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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成为有趣且勇敢的人。
咕咕咕

【喻黄】雁归(下)

#依旧是我流古风江湖Paro 也许是郎中的喻X一定是剑客的黄

明明可以合一起发为什么非要分上下?我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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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关接连大捷,紧接着进犯的蛮夷部落纷纷投降,自此动乱了近十年的边疆肃清。消息很快传遍,皇城歌舞升平不说,想到不必再受战事之累米价上涨之苦,平民百姓也皆欢喜。第一个把消息带来的客商抵达之时,恰是一更天。喻文州刚浴毕只着单衣,长发束起,借烛光将药草分门别类整理着。

       身后那扇门吱呀一声,却既没叩门声没人吱声,也听不见脚步声。自然不是闹鬼,就算真是什么孤魂野鬼,那鬼也太轻门熟路了些。

       “喻文州。”黄少天在后面轻轻地叫了声。

       这个出场方式确实是不太正常,黄少天的尾音也带着些微不可闻的嘶哑,喻文州转过身,果不其然迎上一股凛冽的酒气。

       “少天你醉了?”

       当事人置若罔闻,拽过冰雨就塞到喻文州手里:“这次不用你的伞了我自己带了别的剑……喻文州我们比试一场!”

       喻文州这下确信黄少天是真有些酩酊了,自三年前那场雪后,黄少天倒是说过不少类似的话,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只是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可这次黄少天话音还未落,他手中那柄剑已向喻文州心口点来。

       喻文州在乌庄待了近十年,期间跟着喻老先生专心学医术,望闻问切有模有样,各种医书也过目不忘滚瓜烂熟,却从没想过要练剑。俗话有一日不练手生,那十年不练是什么*?虽说基本功是没那么容易散,但也只有防守的份儿了。

       他认识黄少天也快十年,曾以为自己见过所有模样的黄少天。年少时被打罚是会流眼泪的,用手一抹泪痕还凝在脸上,眼眶的红肿也没完全褪去就在自己跟前蹦蹦跳跳笑得没心没肺,倔强地装着大尾巴狼。笑起来虎牙会在太阳底下泛着光,晃眼得很……

       可是他从未见过面前这样的。小剑客周身气场凛若冰霜,出招迅疾如暴风骤雨且毫不留情悉数点向要害,完全扮演了冷酷嗜血斩落一切的利刃的角色。如果不是眼底那点抹不去的光,喻文州也许真会恍惚这是化身黄少天模样来索命的厉鬼。

       眼见着对面攻势越来越快,喻文州实在招架不住,黄少天的剑鞘尖堪堪悬在了他喉骨上方三指宽处。

       “喻文州你怎么还是这么慢……”黄少天嘟囔着坐下。

       还是不要和一个醉鬼计较了吧,喻文州无奈地抿了抿嘴角,探探额间的薄汗。

       尽管黄少天浑身上下都写着不对劲,喻文州也没追究,继续去摆弄他的那些草杆子。

       半晌后,黄少天突然启口:“外敌已退,边关肃清,你都知道了吧?大家都欢喜,可我就是高兴不起来。”

       喻文州闻言放下手中活计,走去黄少天身边坐下:
      “少天,令尊的事……”

      “我爹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喻文州还没说什么,就被黄少天喉咙底歇斯底里的一声打断了,“你说他好好的江湖游侠不做,为什么偏偏要去边疆吃沙子?他总是教育我忠君报国是民之根本,即便战死也在所不惜。可是之后呢?他倒好,为国捐躯一了百了,那我呢?这战场少了他一个难道就会一败涂地吗……”

       喻文州听着黄少天絮絮叨叨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他知道黄少天宣泄情绪的方式,自己现在说什么他也没兴趣听,干脆安静地坐在一旁。

       一炷香后,黄少天大概是说乏了,起身酝酿着回走。喻文州担心他酒大半没醒,路上踩阴沟里翻船,披了件外褂去送。

       也没几步路,就到了黄家大门口,黄少天忽然转过身来,眸子在黑夜里灿若繁星,他没来由地对喻文州笑,笑得喻文州在凉风中颤了一颤。

     “少天!”

      喻文州似乎意识到什么,去拉黄少天的衣袖,却拉了个空。黄少天就像一片羽毛一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喻文州醒来时,四处寂静无声,光都还没打进内室。他大概是被自己那个梦惊醒的。但喻文州心里清楚,现在的黄家,一定干净到鸟笼都空了。

       昨夜黄少天在自家大门口塞给他一封信,打开是一张字条。黄少天难得用正楷工工整整写下的五个字:“待雁归时回。”

       喻文州知道黄少天根本没醉。

 

       远山千壑,天地渺渺,骏马飞驰于道,之上有一青年,负一柄长剑,回首眉梢一挑,江山旖旎多失色。
       黄少天不会知道,他几个时辰前起身之地,那个不落雪的江南小镇,有人也预备离开。

 

 

       黄少侠终究是失约了,如若干年前他父亲那般。他叩响乌庄那扇从小到大不知叩了多少遍的门时,恰是第四年叶子将落未落的时节。

       门只是虚掩着,屋里冷清的不能再冷清,喻老先生坐在小凳上发愣,半天没觉察到黄少天进来。黄少天也搬了把小凳在一旁坐下后,老先生才回过神来:
     “诶少天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来找文州吗?他到北边出诊去了,不知道几天回来呢。”

       “喻老先生,您也马上要走了吧。”黄少天没转头,只是盯着前方受潮后裂开的寒碜的墙。

       “胡闹,我一个孤寡老头的能去哪儿?”

       “都说东南素石门擅毒,常于无形中致人死地。素石门前掌门是姓喻吧?药毒同门,量少救人,量多致命,先生是郎中,自然比我更清楚这些。”黄少天兀自说着,看向喻老先生,“先生您可知,文州他何时回来?”

       老先生也没装下去,摇着头叹了口气:“少天啊,江湖险恶,人行江湖,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你知素石门擅毒名声在外,可知他们能立足依仗的从来都是计。若没有素石门,也不会有如今的甘棠阁。历任甘棠阁主的产生,素石门掌控了很大一部分节奏。一旦前阁主去世,素石门一定会铲除异己,助新阁主上位。”

       “但原本此次定下的阁主,并非你。”

       喻老先生说的东西,黄少天都心知肚明,可这最后一句,却着实出乎意料:“什么?可是我爹把令牌给我了啊。”喻老先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武林中人都觊觎着甘棠阁的那些剑谱,你以为素石门所有人都那么品行端正遵先祖遗训吗?甘棠阁与素石门,一在北一在南,一在明一在暗,武林中地位都不可撼动,但两者相互制约相互依存,才维持着武林的和平。他们本以为你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孩子,仗着父亲的庇护才得以一步登天,早想反水。连喻门主都是被那些小人害死,打算趁乱策划篡位的。令牌于他们,不过一块朽木。”

       “所以文州……”仿佛晴空霹雳般,“他现在到底在哪儿?”

       “素石门的人都不是吃素的,那些小人也都有两把刷子,他们的计划原本天衣无缝。但他们没算到这个从小被放养的在我这儿的小徒弟,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喻文州是他们计划里最大的变数。这是素石门内部的事情,由不得外人插手,甘棠阁就更不行。我相信文州的能力,甚至超过当年他父亲,况且他身边还有一大批原本喻门主的亲信。喻门主其实早就料到了如今的局面,否则,你怎么会在十几年前就碰到文州?”……

 

       喻老先生是特意等着黄少天的,说完那些话,他就该离开了,临走时交给黄少天一张字条,喻文州的字:“晚辈愿以一己之力,重振我门,护他长安。”

 

       黄少天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他有点恍惚。

       三年时间,于江湖风云不过一瞬,于黄少天却仿佛隔世。

       当初他一个懵懂少年,忽然被父亲交付了一项要把肩都压垮的重任。父亲板着教他剑法时的那张包公脸,告诉他甘棠阁之于武林,就好像定海神针之于东海,甘棠阁之人都需是行侠仗义的剑客,替天行道义不容辞。告诫他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征战期间,父亲让他插手甘棠阁的事务,黄少天知道父亲是有些私心的,他要站稳,更需要用实力证明自己,于是练剑也有了压力。

       可他实在没料到父亲之后的突然去世,没料到别有用心之人把甘棠阁主已死的消息散布了出去,更没料到父亲不是战死,而是被素石门下了毒,才倒在沙场上。

       黄少天不得不踏入那江湖,拾起那些义务。

       他要与分散在各地的甘棠阁之人接头,要与识破自己身份企图谋害自己的人相斗。一路凶险,刀尖上行走。

       黄少天曾在酒馆里被数十个彪形大汉围堵,人在马上背后飞来一枚银针,针尖泛着绿光,也曾让一把大刀离心脏只余几寸。所幸都捡回一条命来。黄少天一柄长剑使的越发顺手,一边刺向要害一边嘴里扯些有的没的,看的人眼花缭乱还耳朵嗡嗡直响。渐渐的,被好事者封了个剑圣的名号。

       黄少天一开始以为那些死里逃生是自己机智,可他清楚自己的能耐,对付六七个非顶尖高手勉强凑合,数十个实在玄乎。后来听甘棠阁的前辈们讲了素石门的职责,以为是这个神秘门派的暗中帮助。可他也不懂,为何他们要害死自己的父亲,助自己上位呢?

       现在想起来,一开始,暗中对那些人下毒帮助自己的可能就只有喻文州一个人吧。

       这三年黄少天辗转南北,晚上躺在榻上也不敢睡踏实。他望着夜色,想到父亲那些话,想到母亲临终前拉着他的手想说什么却喘得厉害。母亲一生从不过问武林事,只把贤妻良母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他也想到乌庄,想到将要扛起的整个江湖。可他想的最多的,却是喻文州。

       喻文州那双温酒般的眼睛,喻文州身上淡淡的药草味,喻文州扫腊雪,碾药末的手。

       有天夜里黄少天猛然发现自己身边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甘棠阁之人也不敢全权信任,他能信任的,只有喻文州了。

       至于喻文州是他的什么人?黄少天也不知道,又或者他不敢承认那些想法。

 

       黄少天曾在断断续续的浅睡眠中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素衣的年轻人,看不清面孔,可他知道这是喻文州。喻文州笑着说:“少天,你可以回家了。”

       他睁开眼,看见窗际一只北归孤雁划过,知道自己又要失约了。

 

       黄阁主摆平了甘棠阁大小事务,一个人待在乌庄。走访走访以前混熟的那些街坊邻居,研究研究剑谱。养了只鹦鹉同它斗嘴,日子过的还不错。只是他一直自我反省着,怎么越来越像他爹了?

       第一只大雁南飞的时候,黄少天觉得喻文州快回来了,直到最后一只。黄少天有些失望。

       白天渐渐短了,夜太长终究不是好事,独处的时间太长了,总要胡思乱想。

       天也渐渐冷了。

 

       这天黄少天睁开眼,看见窗外一片茫茫的白。他赶紧起身,抓了件外衣,有什么预感般奔向大门。

       黄少天一把拉开门的时候,门外那人的手还保持着扣门的姿势,似乎有些讶异。

       黄少天再一次义无反顾撞进的那双眼,还是那杯让他想要一醉方休的酒。他没来得及思索什么,下意识就抱紧了面前那个也许明天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的人。

       满是带涩的药草味,夹杂着清晨寒气。

       醉在药汤里也不错,就是苦了点,黄少天心想。

       而喻文州被扑得一个踉跄,他愣了一霎,就听见黄少天在耳边喃喃:

       “我还以为你要献身江湖了呢……”

 

      

       于是很多年后,海晏河清之时,年轻的黄阁主和喻门主便有了这番对话:

       “文州你那时真的太危险了,你说你们素石门那些人都放毒于无形之中的万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咔嚓一下没了可怎么办?”

       “那少天当时扑过来,就没想过我也放毒于无形之中吗?”

       “哇喻文州没想到你这么图谋不轨竟敢谋害本剑圣!那你就没有想过我会一剑捅过来吗?”

       “嗯,少天不会舍得的。”

          ……

Fin.

*我用人格担保真没有黑我们喻!只是写着突然玩了个梗X


       

      日常跑题。

      其实灵感来源于自己瞎写的一段话 

   “你是腊月初九的梅枝细雪,是五更天边沾湿一角的澄澈明净,是日暮窗际的北归单雁,是拂晓呵出的白水气。”

      想要你们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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